江南在客厅听他絮叨了一会儿，实在觉得烦，便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你干嘛把我拿出来的水放回去。”
陈时安很容易便被岔开了话题：“当然是要喝饮料啊，女生不都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。”
似乎有些道理，但他几乎没有见过司成言买饮料什么的。
突然又觉得自己似乎跟着陈时安变蠢了，为什么不在司成言她们上楼之前问一下要喝什么。
这么想着，看着陈时安的眼神也变得鄙视。
陈时安无故被瞪了一眼，将刚喝了一口的汽水咽了下去：“干嘛这么看我。”
江南也不藏着心里的想法：“你为什么不问她们要喝什么。”
陈时安一阵无语，反问他：“那你怎么不问。”
“这里是你家。”
“文婧爱喝什么我知道，我又不追司成言。”
……
江南最后还是给司成言带了一瓶矿泉水进去，又怕司成言嫌弃，解释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，就拿了矿泉水。”
文婧和司成言两人已经摊开了书本，听了他这话后司成言抬头道谢。
“谢谢，我平时喝矿泉水比较多。”
江南闻言点头，坐下后突然想起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司成言，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，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。
直接问又显得突兀，只好先暂且搁下，想着以后慢慢注意好了。
因为在家，陈时安就显得更加活络了，总是进进出出的拿东西，也不好好学习。
终于在第四次陈时安把零食放在桌子上的时候，文婧准备出言提醒，还未开口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，来电显示是同桌王泽江的名字。
陈时安离得近便看到了屏幕，拉长了语调问：“这么晚了他给你打电话干嘛？”
文婧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怪异，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，便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去接。
陈时安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想要站起来，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又重新坐了回去，神态落寞。
“你不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？”
司成言注意到了他这些动作，按照他的性子，这时候应该早就贴着门偷听了，怎么突然又坐了回去。
“有什么好听的，她也不傻，这么多年她怕是真的只拿我当哥哥。”
说着便又拿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进来的啤酒灌了一口。
“那个王泽江，她要是真的喜欢，我又能怎么样。”
这些话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来，却没有当着文婧的面，他还是没有那个勇气。
从小她便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喊“时安哥哥”，声音软糯甜美。
母亲总是跟他讲：“这个是你妹妹，你要好好保护她。”
于是他便认真护着，不许别人碰她欺负她，给她买喜欢吃的零食糖果，将她的喜怒哀乐记在了脑海里。
就这样护着吧，就把她护到了心尖上，成了心头肉，割舍不得。
江南微怔，他知道陈时安喜欢文婧，却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消极，像是要将人拱手让出去。
司成言开口安慰：“文婧，只是反应迟钝了些，和王泽江在一起也不过是讨论学习什么的。这么消沉，可不像你。”
陈时安一笑，没有说话，江南听了这话之后却懂了，看着陈时安的目光变得复杂，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
房间里变得安静，文婧没过多久便回来了。陈时安单脚踩在椅子上，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，也没有多问什么。
文婧进来后看到了桌子上已经摆了两罐喝完的啤酒瓶，察觉得了他心情不好，有些担心。
“时安哥你怎么突然喝酒了。”
还是一个人喝。
陈时安仰头喝完了瓶里的最后一口，易拉罐放到桌面上慢慢捏扁，却还是看着文婧笑，语气温柔。
“没事，家里饮料不够了，我又不想喝矿泉水。”
明显就不是这个原因。
文婧撅了撅嘴，做回到了位置上。
司成言见他闭了嘴没有要问的意思，只好叹了口气，替陈时安问了出来。
“文婧，他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吗？”
说完这话司成言才猛然惊醒，看了一眼表，已经不早了，自己也该走了。不过还是先把这事问清楚再说吧。
“他说他忘记今天哪些老师布置作业了，叫我给他说一下。”
说着还不忘偷瞄一眼将腿搭在桌子上，蒙脸看书的陈时安。
司成言皱眉，文婧应该是不喜欢他，只是王泽江这表现，怕是对文婧有想法。
文婧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女生，看上去似乎存在感很低，但一旦相交便会一点点发掘出她的好，这才是她吸引人的地方。
当着大家的面，她又不好说些什么，只好等个机会，提醒一下她吧。
司成言瞧着气氛有些尴尬，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，只能提出要回家：“天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这次倒是没等陈时安提醒，江南直接站了起来：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司成言瞧着坐着的两人，没有拒绝。这样也好腾出空间，好让他们认真聊天。
天色渐暗，路边的灯光亮了起来，显得本就空旷的小区更加安静，偶尔从远处真不知道什么方向传来几声狗叫。
司成言心里发毛，要是自己一个人走倒是真有些害怕了。
江南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，中间不远不近地隔了一段距离的空白，显得两人有些疏远。
想到刚才的事情，司成言耐不住一直不说话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我看陈时安也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，怎么今天这么消极。”
江南微顿，慢声回答了起来。
“初中的时候，发生了一些事。文婧受了些影响，那段时间一直不敢和男生相处，甚至看到我都害怕。”
这还是江南第一次叙事一般地给别人讲故事，声音低沉，语速慢慢。
“她很依赖陈时安，一直都是。那件事后她不再愿意主动和男生说话，更不愿意和男生多交谈。所以一但出现了这么一个，让文婧愿意主动说话的人，他就会很害怕。”
江南并没有继续往下说，但司成言也能从陈时安说的那些话中想到原因。
这么长时间的陪伴，一直以哥哥一般的身份。
他能分得清，文婧却分不清。
喜欢一个人就容易变得不自信，除非亲耳听到，不然总是会觉得自己多想。
在文婧身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，对于文婧而言是特别的人，如今有人出现，像是要夺走这个位置，他便觉得不安了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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